港台Edith said...
「Edith呀!我冇roll機呀,再嚟過囉!」 「唔係?!快D捉住麥海華問多次!」
以上的對白發生於十二年前某一個星期天的中午,在尖沙咀海旁,頭上頂著猛烈的太陽,楊江身上扛著我們笑稱的「大笨象」Beta機,汗流浹背,充當我的cam man採訪反歧視大聯盟舉行的活動,當訪問了麥海華,楊江驚覺這部時常出問題的「大笨象」Beta竟然沒有roll機,還好麥海華看到我們的努力,沒有怪罪我們,重新再訪問。事後我更沒有怪這位「攝影師」不夠專業,因為楊江對新聞的熱誠,沒有人會懷疑。
在十多年前還沒有SONY150小機的年代,為了要做好節目,突破資源不足的困境,身為監製的楊江,時常扛著向Film Crew借用的老舊Beta機,到處陪同事去採訪,連友台許多Cam man對這位「攝影師」都非常熟悉。楊江不是坐在辦公室的監製,他永遠走到新聞最前線。
九一年立法會直選後,香港的政治局勢有很大變化,立法會新增的直選議員改變了立法會的生態,最明顯的就是冗長的會議,通宵辯論可以說是家常便飯。我們「議事論事」的同事時常挑燈夜戰,楊江作為監製沒有捨棄同事,並肩作戰,他那種對工作的熱誠,讓人由衷折服;那種團隊精神,讓我再三回味。不過,通宵過後,楊江通紅的眼睛,沙啞的聲音,虛脫的面容,仍然瀝瀝在目。
九五年到台灣採訪首次總統選舉,當時兩岸關係緊張,楊江親身赴台,幫忙安排採訪及製作事宜,對於當時我這位還屬「菜鳥」記者的提點與照顧,銘記於心。
楊江與阿太的熱情、友善與樂於助人,相信認識他們的人都一定感受到。九一年剛進香港電台,坐在楊江對面,阿太旁邊,這兩夫妻給我的「震撼」和樂趣可謂不少。尤記得阿太熱衷於「Fit for Life」,楊江一臉委屈笑說早上剛喝完阿太炮製的蔬果汁,又或食完幾梳香蕉,不過最經典的,要算是阿太為楊江準備的大量江蘇餅。相信熟悉的朋友,楊江與阿太的感染力,不用多說。
最初聽到楊江病倒的消息,不敢相信亦不想接受。七月回港到廣州探望兩夫妻,聽到他倆在病床上,從容地講述患病的心路歷程,治療的過程,心有不忍,但心存佩服,唯有緊握楊江的手,說聲保重。雖然楊江已經離開我們,但陽光常在,他仍活在我美好的記憶當中。
Cable Cathy said... 找出 cable 早晨五隻 promo,因為其中都有楊江的高度參與。
『請跟我來』︰幾次天未光,他就駕車往中環、金鐘一帶,親自操刀拍攝;金鐘海傍有人晨跑一段,更是在貴公司budget緊絀之下,楊江自掏腰包租用handycam 所拍到的鏡頭。
三個版本『cable早晨兩歲啦』︰意念、場地及攝影,均由楊江提供及擔當。
小鸚哥promo︰詳情應問anita,但據我所知,小鳥亦由楊江私伙買下,拍攝完畢由導演領養,後來更繁衍出後代。
所以,找出來的片段一麟半爪,都印記著楊江工作的熱誠和投入。 姨仔張惠侶說.... 我向來對姐夫的印象不深,姐夫就是姐姐的丈夫,但家中有個著名的節目主持,倒覺得有點光榮。姐夫在畸寶做早晨節目的幾年間,我們只有在家裡吃飯時才見面,他一吃完飯就會退會房中大睡,連我們罕有的家庭聚會他也因為太累而很多時不能出席。那段時候,我覺得家姐是寂寞的。 姐夫做事認真,有風骨,不畏強權,我是知悉的。記得一次我幫別人做了幾次傳媒訓練,跟他說我已離開此行,做得辛苦,但你可適合呢,錢又易搵,他回應:「我唔駛錢幫佢都冇所謂,不過唔鐘意教人對付記者。」 姐夫去世前兩個多星期,與姐和母親三人輪流廿四小時照顧姐夫。姐夫對我在海上的遊歷甚感興趣,一天內問了很多關於我們船上的問題。期後他身體逐漸虛弱,說話不多,但每天幫他按摩,抱他的身體上床下床,在無言之中,郤感到了解姐夫多了,他為了姐姐,撐到最後一分鐘,雖然他仍時不時會發火,被我稱為「潮州怒漢」,但對姐姐的愛不言而喻。在幫助籌備追思會的過程中,感受到眾多人對姐夫的尊敬,一呼百應的拔刀相助。 今次我真的覺得有這麼一個姐夫真叫我感到光榮,不是因為他曾是名節目主持,而是一位待人真誠、樂於助人、做事認真的斯文人。姐夫,安心上路吧!有很多人會照顧家姐的!
惠侶 加拿大的李康全說... 楊江離開亞洲視,我離開無線後,大家很少見面,最後我一家移居加拿大,他定居新西蘭,南北兩極天各一方,零五年年中石建城告之他患了腸癌,那時希望和他聯絡,七月回港又想到廣州探望,為免打擾他養病,一直沒有成事,現還內疚。
認識楊江年月是很久,很久以前,是他在麗的電視當記者,我們相遇也是在外出採訪時候,他進入我腦海第一個印像是文質彬彬,彬彬有禮,一個隨和的書生。那時候電視記者人數不多,大家有很多機會在不同的採訪場合相遇,特別在採訪午餐例會和跑特發新聞,這些場合有較多空閒時間,讓我們交談互相認識。
出國深造是楊江一個心願,與眾不同,他選擇到日本京都的同志社大學就讀,八四年深秋,中英香港前途談判塵埃落定,我和林武山到日本旅行時,享受了他給我們熱情的招待。
相會的一天,我們從仙台南下京都,相約在京都火車站的指定席的售票處會面,也許是時間估計錯誤,亦是香港井蛙未知日本京都新幹線火車站之大,站內有幾個指定席的售票處,大家在不同地方等候,害了他苦等三個小時。
那晚在他居住的國際學生寮渡宿,挑燈夜話直到清晨 ,從香港的人和事,談到他個人對日本的民族性的體會,學習日語的困難,他在日本人自我中心,排外心態下的生活體現,了解他身心困擾,這晚深談印象猶新。
京都是個迷人的古城,我們停留了一個星期,在旅遊和他下課的時間會面,參觀過他就讀的大學,在京都一條河畔散步,晚上有幾個飯局相聚,直到我們離開南下,一個美好的回憶。
這三年內我經歷過兩個大病,零二年發現心臟血管嚴重阻塞,要做心臟撘穚手術,今年八月工作時暈倒,最初發現是腦癌,經多次檢查後發現是一個細小腦瘤爆裂形成血塊。
丈夫重病壓力最大是妻子,她自然會為伴侶生命危在旦夕擔心,但又要強作鎮定,更要不眠不休去照顧,還有家庭繁瑣事處理,天塌下來也要挑起。期間我最感恩是妻子不離不棄的愛心她的作伴和的照顧,相信楊江也有同樣的感受,有慧儀作他的妻子也是他一生最大的恩典。
我面對過死亡才認識到生命的無常,不能自己操控,又後悔沒有多留時間給家人和朋友,學會要珍惜在世的每一分每秒和身邊的人。認識楊江的行家,很多都是傳媒的高層,在拼命工作之餘,不要忘記自己的家人,要多花時間相聚,留意自己健康,要是賺得全世界,而喪掉生命,那麼苦幹又有何義意呢?
我也為楊江夫婦感恩,因為楊江離世前他們決志,接受了耶穌基督救恩,基督徒相信永生,世上的分離只時暫別,我們總有一天相聚,從永生角度看,我們現世的生命就像書本的序言,更精采的部份還在後頭。
李康全 一月七日 多倫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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